
图为主人公王岫岩的爷爷和奶奶
“我记得,我们家后面有户人家是日本人,他们自己叫‘日本开拓团’,就是日本动员一部分日本老百姓到东北开荒种地。这户人家生小孩了,就在门前插一根长长的木棍,上面横挂一条布做的还是木头做的挺大的一条鱼,鱼下面接着挂一串灯笼一样的东西。”
“日本开拓团”是在“九一八事变”之后,为了真正占领中国,日本向中国派来的组织,不光有军队,还有大量的移民。日本采取了“分村分乡”移民的形式,即把日本国内的一个村或乡作为“母村”,从中分出部分农户组成“开拓团”,移到东北后建立一个“分村”或“子村”。“分村分乡”逐渐成为日本向东北移民的主要方式,最后用这种方式组成的“开拓团”竟占总团数的95%。
我家的房子,一排正房东西走向,大门朝南;两排偏房南北走向。是土坯房,屋顶盖着草,结构上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。
“正房,我妈一个房间;我奶奶领我三姑一个房间(大姑、二姑早已出嫁);中间一个厨房;另一头是我五爷和九爷(当家爷爷)一家一个屋。一排正房就五间房,前面两侧是东厢房和西厢房,给雇工住的。还有一间食品加工房,里面有石磨、石碾子啥的,磨粮食去壳用的。”
院子外面是牛圈、马圈、鸡架和猪圈哪些玩意。家里长工有十多人,马倌、牛倌和猪倌都有。一大家人共200多垧地(约合现在3000多亩)。一部分雇长工自己种,一部分租出去收地租。主要种植玉米、水稻和小米等等。
当家爷爷以前当过私塾先生,毛笔字写得特别好。我家每年一到春节都是当家爷爷写对联,连牛圈、马圈、猪圈和鸡架都贴对联,我记得特别清楚,猪圈上贴“肥猪满圈”,鸡架上贴“金鸡满架”,牛圈和马圈贴“牛马成群”。这体现了当家爷爷的朴实的管家思想,和对来年的美好祝福——五谷丰登,家畜兴旺。在农耕社会,没有比这八个字更令人期盼了。闯关东老一辈的心中崇高的财富就是土地和牛羊,土地可以支配一切。